清明将至，忆起我的祖母

半袖

死亡是路的转弯
死，只是离开视线
我听见你的脚步声
像我一样真实
——费尔南多·佩索阿


如果我花上一下午的时间
或者更多的时间去回忆
我也会突然老去的
总有一条沉默的河流
从我们的身体里经过
带走体温，和丰腴的水草

以为就此捱过了冬天
但春天还很寒冷
我又重新回到人群中
打探你的消息
并坐在门槛上
执拗地把一篮豆子
数到天黑

老屋一天天变旧
而树上的叶子
因为想念变得更绿
这个时节，雨水来自另一个世界
人们艰难地走在路上

老屋和祖母一起消失了
如同童年的玩具
立在原地，在风中
转啊转啊
只是我看不到

我看不到
你走在前面
相隔春天
相隔岁月的密林
举步向前

肥皂不是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