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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东八区”茶餐厅开业六折的酬宾结束后,芬达就转移到了隔壁的“一点味”,因为这里不仅很实惠――点一杯8元的奶茶可以坐一晚,有时还送红豆汤。而且有很多的旧书和杂志,放的永远是她熟悉的粤语老歌。
大概翻完两三本《看电影》,下夜班的石头就会蹬着破车,冲坐在窗口的她招手。
雨后的夜空清爽而晴朗,石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操场上跑步的mm,高桥上一辆列车飞驰而过。
“今天某某向我推荐后海,我很不屑地说:三年前我们就不逛那了,俗!”石头得意地,“据我老婆考证,现在最时尚的地方是大运村轻轨风景区。什么东八区、一点味,可怜他们搞公关的人听都没听过。”
几乎每晚经过北航西门都能看见乐器店门口几个小伙子在那里吉他弹唱,旁边的漫画书店时近深夜仍灯火通明,沿街大排档的桌子满是少男少女。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芬达有一种回到校园的错觉。
“我还没吃晚饭呢。”
“去花溪吧!”
一份怪鲁饭,一份土豆泥,一盆酸汤鱼,二十多元吃得两人连打饱嗝。电视机里在放李连杰的《新精武门》,围了一群赤膊的民工。
自行车穿过四环路的时候石头开始放歌:“nothing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但是因为他只会这一句,后面就变成了渐弱的“啦啦啦啦啦”。好在桥底下来往的车辆很多很闹,周围没有别人,芬达也装做没听见。
“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名字?”芬达问。
“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
“那是小名,我要的是写在出生证明上的。不如问问咱爸吧,祖父的意见很重要的。”
“不用问他了。”石头悻悻地说。“他居然说北京生的就叫‘京生’好了……”
芬达差点从车上掉下来。
“其实我想的也差不多。今年夏天雨水很多,很凉快,‘凉夏’怎么样?”芬达说。
“不好,没水平!”
“‘暖秋’怎么样?”
石头干脆不理她。
小区的小卖部还没有打烊,“来两个冰淇淋!”芬达把钱递过去。
芬达的是“巧乐滋”,石头的是“天冰大果”――价格便宜量又足,被芬达
嘲笑为品味。
低俗很多回,但还是爱吃。
在楼底下花圃旁坐着,芬达抬头:“哎,有月亮哦。快到中秋了吧?”
吃完冰淇淋她拍拍手:“上去?”
石头摇摇头,走过去一手搂着芬达的腰,一手与她掌心交叉,脸上露出温柔
又腼腆的可爱表情。两个人轻轻摇摆着,跳起没有音乐的舞步。
“是这么走吗,怎么对不上?”
“我进,当然你退啦。”
“喂,你的肚子碰着我的啦!”
芬达:“今天我还去大运村那等你下班吧!”
石头:“自行车要送去修,不能带你了。”
芬达:“哪坏了?”
石头:“后轮钢圈变形。修车师傅说以后不要老载煤气罐、大米这样的重物……”
文/芬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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