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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助产士,第二才是妈妈,之后还有爸爸、护士、值班医生……总之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接见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沉沉睡去,朦胧中又听见有人推开了门,然后是妈妈惊讶的声音:“爸妈,这么晚了你们还过来干吗?”
原来爸爸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喜,已经上床的妈妈的爸爸妈妈,得悉自己升级为外公外婆后激动得再也睡不着了,爬起来煮鸡蛋熬红糖水,煮好后依然激动万分,等不及天亮就想看外孙,作出了一生中难得奢侈的决定――打车来医院。还好产科住院区没有探视时间限制,24小时都对外敞开大门。
放下保温瓶,外公外婆就扑向婴儿床,直夸红通通小猴子般的关关漂亮,试图要从他刚从羊水中解脱出来的皱巴巴的五官上,辨别象妈妈还是更象爸爸,甚至还找到了他们自己的影子。
几天后母子出院,回到家里外公外婆就抢着抱关关,还互相指责对方姿势不正确。原来喜欢哼个小曲的外公,现在填词了,随口唱出来就是“关关关关关”,被外婆取笑为青蛙叫,外公则反唇相讥外婆嗓音的显著变化――“发嗲”。同时两人开始刻苦进修普通话,以免外孙耳濡目染,将来学一口客家土音。
妈妈有时嫉妒地说:“我小的时候你们可没这么宝贝我,喂点米糊奶汤,家里一扔就不管了。真是隔代亲。”
刚来北京的时候,外公外婆看哪都不顺眼――物价高,生活不便利,交通不方便,冬天冷得要命,家里还没有凤凰卫视看……天天念叨着等过完年早日回去。可是年也过完了,关关也三个月了,他们却再也没提回去的事。
这天吃饭时,外公外婆郑重地对关关爸妈说:“我们想跟你们说件事。”
爸爸妈妈放下筷子,以询问的眼神望着他们。
外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要住到关关满周岁。”
“那很好啊,没什么不妥。”关关爸爸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爸不是只处于半退状态,还要回去上班吗?”
外公说:“我元宵过后回去签个到,过几天马上又溜回来,外婆就一直留这了。”
“可是原来不是说请保姆或者我们自己带吗?”虽然关关爸妈很高兴省了心,但还是很奇怪。
“保姆怎么会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呢?到时关关肯定不能天天洗澡,还会经常挨饿,哭了也没有人哄他,尿布也不会勤换,屁股长湿疹……”外婆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走后的悲惨景象。
外公也伤感地说:“你们做爸爸妈妈的一着急上火,也许还会动手打他……这么小,多可怜。”
说得关关爸妈很郁闷,明明是自己生的孩子,怎么感觉像后爸后妈呢……
在外公外婆的精心呵护下,关关一天天地长大了。
文/芬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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