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俩歪歪扭扭地找了家气派的足浴休闲浴场,泡了热水澡,开了个包间。二杯碧螺春茶端上来后,我们又聊起了高中、大学生活。好像照着桥段念似的,很快就聊到了毛豆豆。但说也滑稽,一滑到毛豆豆,我们像约好似的,三言两语就对付过去了,在这点上我俩心知肚明没商量又趋向一致。茶续了好几壶了。我想了想今天必须和书虫说说毛豆豆,率先把话头压在毛豆豆上,书虫好像早就料到似的,一直在等我先说再接盘。我说:“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他说:“关于毛豆豆的?”我点头的样子也许很郑重,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生怕书虫听不清楚一字一顿地说:“跟她好了这么多年,什么也没做,你信吗?”他竟丝毫不吃惊,也没有得了便宜就卖乖。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我跟他好了几年,也是什么也没做。” 我有点吃惊,装作镇定,说:“我绝不骗你。”书虫瞪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一样的。”我有点幸灾乐祸。续开水的服务员进来问我们要不要按摩,我们说不要。服务员有点不死心,又问我们要不要修脚。我们俩不再理她。我仍不死心,追问书虫:“你真没睡她?”书虫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说:“太不可思议了,我以为毛豆豆跟我分手之前,你已把她睡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死活不给我,还离开我。”我们俩推心置腹说起了细节。后来我才知道他还没我走得远,至少我把毛豆豆的内衣撩到胳肢处,内裤褪到脚裸处,毛豆豆的全景我在视觉上已一览无余。书虫却一次也没有。说到这,我们以茶代酒碰了一下,我自言自语:“不知她老公是怎么得手的,而且在你眼皮底下?”他摇头,我意犹未尽继续分析:“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老公趁你不注意,霸王硬上弓强奸了她,使她怀上了孩子,不得不跟他过生活了。第二种可能就是她把我们俩分别耍了,早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自始至终就是一场阴谋。”书虫神色有点沮丧,他说:“阴谋,阴谋,毛豆豆就是把我们耍了。”我想老鬼肯定早就知道,只是不想向我们俩捅破这层窗户纸,让我们俩自行消化。老鬼真是人精。毛豆豆为什么离我们俩而去?我们俩有些动情,甚至有点同病相怜,好像千年奇冤现在快真相大白了。书虫说要去找毛豆豆说说清楚。我说算了,他说今天不找到毛豆豆问问清楚咽不下这口气。我说那好吧。可他又犹豫起来,一直没起身。我早就站起来,但心里也没底,去哪里找毛豆豆呢?这时一位女技师推门进来,说要不要掏耳朵。我看了看她,瓜子脸,柳叶眉,工作服很修身,上面两个奶子鼓鼓的,像毛豆豆的奶子不大不小一手抓着正好。我说掏。书虫说我先来,没钱耳倒是痒死了。女技师瞄了我一眼,我说你先给他掏吧,往里掏,把袋鼠佬的脏东西弄弄清爽。书虫仰面八叉,一改往日斯文的样子,眼镜扔在茶几上,三七开的发型洗了也不梳理乱糟糟像个鸟窝,还嘻皮笑脸地和女技师调笑,一只手搭在她的大腿上,不像个正经人。毛豆豆是否也常被他的手搭在大腿上,拍拍摸摸的。想到这,我有点吃亏。正好女技师坐在我俩的中间低着头耳勺子正往里抻,头顶的射灯剌目地照在书虫酒红色的猪肝脸上。我趁机在女技师的腰里捏了一下。她很气愤,打掉我的手,声色荏厉地说:“不要乱摸。”我们俩兴致高了起来,要她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她说她不陪酒的。见我们满脸失望,她说她有小姐妹可以陪我们的。我们俩对视一下,齐声说:“我们就要你!”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她很坚决,说她真不会喝酒,不是不愿意。我说:“那我们开房行不行?行的话,你要几个钟,我买。”书虫起哄说:“对对,几个钟,说吧,其他项目你要多少。”说着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势把她抱住。女技师惊叫起来,挣脱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女技师进来问我要不要掏了。我说掏。她换了个人似的,很温顺地坐在我边上,耳勺子轻轻地在我耳朵眼里游走,几络头发散落下来在我脸上摩挲。我自然地把手放在她的腿上,慢慢抚摸了几下。见她脸红红的,也不反对。我把手移到上面把她的文胸挂扣解开。她说了你流氓,不过眼底含笑,没半点生气的样子。我能用两个指头一秒钟之内打开那个挂扣。这一本事是在毛豆豆那里操练出来的。不经意间,我又和书虫说起了毛豆豆。女技师耳尖,问我:“你认识毛豆豆?”我说:“你也认识?”她点点头,说街对面有家叫“万碗弄”酒楼的女老板叫毛豆豆,人长得很漂亮,听说当过老师的。我们都来了兴趣,我和书虫齐声说:“真的吗?”她说:“骗你们干嘛。”她说的“毛豆豆”是不是就是我们的“毛豆豆”?我问书虫,书虫不敢肯定,说同名同姓多着呢。我想当过老师,大多是大学毕业,这么巧。难道毛豆豆辞职开饭店了?书虫坚持说可能性不大。他说完有点灰心,但很快就又是一副痴心妄想很是兴奋的样子,我想是酒精在他体内充分燃烧了。我问她:“毛老板是本地人吗?”她说不清楚。但说毛豆豆普通话很标准。我心里又一怔,我们的毛豆豆普通话确实说得像电视台的女主持一样口吐莲花嗓门甜美。我们决定去会会她。女技师临走时再三说不要向毛老板说起她,她以前在那当过服务员。我们知道她的用意,书虫说我们有数,你大可放心。我们猴急地出门,冷风嗖地钻进了衣领,不由得缩着脖子快步来到街对面的“万碗弄”酒楼,我抬头眯着眼睛端详着“万碗弄”这三个苍劲有力的颜体字,心想有意思的店名。万安弄的毛豆豆就是万碗弄的毛豆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