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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绢子散乱的头发紧紧贴着自己白皙的脸,脸上满是泪痕。破碎的内衣只遮住了腹部,露出了胸膛。炎打开灯,绢子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抽泣着,脖子上满是点点红色的牙印……炎流下了眼泪,接着便是号啕大哭,说对不起绢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我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我不想离开你。绢子依旧在小声地哭泣,她说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炎在寂静中平静了下来,没有说话,眼睛里红色的血丝依旧在反复着,他抚摸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你不好吗?……他低沉的嗓音仿佛受伤的野兽,咽呜着诅咒伤害他的人。绢子说你对我很好,我很累,你让我休息一会吧。炎说不可以,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炎不停地晃动着绢子瘦弱的肩膀。滚!你滚!绢子一把推开炎,发疯地吼着。炎往后退了几步,绢子拿起桌上的闹钟象炎砸去,然后是镜子、香水。炎觉得一切都慢的可笑,却又无法躲避,闹钟的尖角在他的脸上划过,滴下的是血。炎感觉不到痛,因为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是刀山火海般疼痛。
炎走出了卧室,躺在沙发上,窗外的夜显得那样明亮,朦胧着的月亮和炎的脸一样苍白,唯一不同的,便是一道斜斜的鲜红色伤口。
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猛地一翻身跳到卧室门口,绢子已经不见了,屋子里散乱着破碎的衣物,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地上破碎的镜子照出好几张炎苍白带着血痕的脸,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绢子确实不见了。炎转身冲出门去,冲到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没有绢子的背影,也没有绢子的香味……
怎么不见了呢?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我哪里做错了呢?炎喃喃着说话,是我错了, 不该对绢子那么凶,她那么美丽,她是我的唯一啊……炎垂着双手,呆呆地望着天空,天空静止着,印在炎空空的眼睛里。
绢子的梳妆台上放着炎的手机、钥匙、还有一张字条。炎拿起了字条,想在上面找绢子往日般亲切的问候,可是没有。
“炎:
对不起,你不适合我,我们分开吧。找时间我会回来拿我的东西,昨天想回来给你些补偿,可是你让我害怕了,我只能不辞而别,不要去找我了,你找不到我,自己好好工作吧。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再见。
绢子”
炎狠狠地把纸揉成一团,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泪水,放肆地流过那道暗红的伤疤。
炎打开手机,一遍一遍拨打着绢子的电话,直到再也不能开机……
屋子里只有低低的呜咽,象是风,也象是燃烧的火焰。
下午到了报社,主编说炎你怎么一上午没有来啊?脸色不好啊,怎么回事?身体不好?要不要休息一天?炎说没事,受了一些风寒。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啊,不要硬撑,主编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炎依旧在沉浸昨晚的时间当中,所有东西仿佛和梦一般模糊。突然手机的铃声惊醒了他,是枫的电话,炎一下按掉了,枫依旧不折不挠地拨着,炎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对不起炎,我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她联系了,你不要生气啊,看在这么多年同学的份上,原谅我吧,枫急切地说着。原谅?原谅什么?炎淡淡地说。你还在生气啊,这样,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陪不是,昨天我找了你一晚上啊,担心死我了,现在没事就好,枫笑着说。我不生气了,没有必要生气,何况Nancy也走了,我们分手了,炎依旧是淡淡地说。
分手了?真的分手了啊?枫有些惊讶。恩,分了,刚分,说话间炎脸上的伤口突然显得有些狰狞。分了啊,没关系,我再帮你找一个,象她这种女人不值得老兄你眷顾她,就靠个脸蛋和身体生活呢,炎兄的事就包……枫大大咧咧地说着。混蛋!炎打断了枫的话,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畜生!我真想拨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你他妈的有没有人性!你他妈的有没有道德!你要是再敢说她的不是,我一刀捅了你……炎粗暴的言辞钻进了报社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用陌生的眼神望着他,好象他是凭空冒出来的夜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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