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共和国企业股票异地上市之先河，金华历史上这支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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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这首歌让“春天的故事”成为改革开放的代名词。今天起，金华发布推出“走向富强·四十个金华人的春天故事”系列报道，回顾改革开放40年来一轮轮萌芽、生长和收获，勾勒金华一段段波澜壮阔的改革发展进程。

1991年，兰溪国企股改开始掀起第一轮热潮。短短3年，兰溪国企纷纷实行股份制改革。不少企业开始挣脱固有体制的“枷锁”，实现蜕变，展翅腾飞。

改革开放初期，兰溪国企改革仍是一片冻土。直到一只股票的横空出世，平静的水面这才泛起涟漪。1990年11月26日，上海证券交易所正式成立，这是新中国成立后内地第一家证券交易所。23天后，1990年12月19日，来自浙江兰溪的“凤凰化工”股票正式挂牌上市，成为上海“老八股”中唯一一只异地股票，开共和国企业股票异地上市之先河。

这一标志性事件，解放了兰溪国企人的思想，从而拉开兰溪国企股份制改革的大幕。

01

“凤凰化工”上市

体现敢为天下先的金华精神

“当年要是咬咬牙，买了公司的股票，就好了。”55岁的全国劳动模范、浙江丰登化工有限公司总工程师徐永萍总是听76岁的母亲童素球唠叨起这件事。上世纪80年代，童素球就是兰溪市化工总厂一名普通工人。

而她唠叨的这件事，发生在1988年10月，兰溪化工总厂实行股份制改革并发行股票，成立浙江省凤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

那时候，公司管理层想让基层员工买股票，还得做大家的思想工作。童素球和一些基层员工对股票这个东西懵懵懂懂，也不知道买来能不能赚钱。“万一股价跌了呢？”再加上要花5000元持股，童素球一想，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5000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只好把股权转手给了别人，赚了一点小钱。当时，公司大多数员工都买了股票。接下来的变化让童素球和身边的同事们做梦都想不到：一夜之间，凤凰化工上市了！

一时间，“凤凰化工”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风光无限。这只名副其实的“金凤凰”一飞冲天，上市后的短短几天，“凤凰化工”在民间的交易价涨到了1:3.8，即一股100元可以卖到380元。有老员工感叹，当时的员工差不多都成了万元户。

兰溪市经信局局长童永生清楚地记得，许多赚了钱的义乌人背着一麻袋一麻袋的钱，坐着公交车跑来兰溪买股票。一只股票承载着一个个家庭的“致富梦”。

在许多第一代老股民的炒股记忆中，买的第一只股票就是“凤凰化工”。作为上海的“老八股”之一，许多老股民正是在“凤凰化工”上掘到了第一桶金。1989年，“凤凰化工”在杭州发行。杭州市民胡洪到官巷口一带的邮局，发现大厅内有人摆了个柜台在卖“凤凰化工”。胡洪的老伴是兰溪人。胡洪都没跟老伴商量，就毫不犹豫地买了18张，合计1800元。“我当时的想法是，为老伴的家乡作点贡献也是应该的。”

采访中，记者发现，1990年前后，第一代老股民花几百元买入的“凤凰化工”，在股价翻了十几倍的时候卖掉，足足能赚七八千元。有人给家里买了电视机，有人买了电话机和自行车。

令人遗憾的是，1992年开始，由于种种原因，凤凰化工经营业绩受挫。浙江省凤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分别与浙江康恩贝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和华源集团先后进行了资产重组，后被华源集团整体收购。至此，曾经显赫一时的“凤凰化工”股票退出了上海证券交易市场。

金华市智库学会专家组组长、市决咨委文化组组长吴远龙认为，“凤凰化工”作为浙江省第一家实行股份制改造的大中型全民所有制企业，它的上市是在金华改革开放40年历程中一件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大事，体现了敢为天下先的金华精神。

02

“丰登化工”变身

“环保卫士”的创新密码

33年前，徐永萍所在的浙江丰登化工有限公司还是叫兰溪化肥厂，创办于1965年。虽同为化工企业，它与“凤凰化工”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改革路上，在经历阵痛后，“丰登化工”成为一个鲜活而富有生命力的改革样本。

33年前，大学生徐永萍被分配进厂。那个年代，被分配回老家的化肥厂工作，是一件让很多人羡慕的事。收入不错，还有分房。对于国企的待遇，1988年进厂的童永生也深有感触：“就连当时一个菜市场摊主都开玩笑说：‘在这里买鳖吃的人，十有八九在化肥厂上班。’”

上世纪90年代初，“凤凰化工”上市带来的股份制改革之风席卷了兰溪国有企业。在童永生的印象中，在那一轮的股改中，康恩贝、大通、凯旋、双牛、一新等兰溪当地知名国企纷纷改革。这么大规模的国企股改在全省罕见。

1993年，兰溪化肥厂股份制改革，成立浙江省丰登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徐永萍没想到，5年之后，她遭遇了与母亲同样的选择。由于“凤凰化工”的辉煌一时，徐永萍自然不会犹豫。即便是刚刚装修完新房，家里没什么积蓄。她毅然从亲朋好友那里东拼西凑，凑足3000元股金。

“‘凤凰化工’上市，给兰溪国有企业带来了思想上的解放。但这并不足以让兰溪传统产业就此腾飞。”童永生说。过去兰溪人引以为傲的四件套：一支金笔（云山钢笔）、一包味精（兰江味精）、一块肥皂（凤凰肥皂）、一块毛巾（双灯毛巾），如今仅剩毛巾仍在。

“丰登化工”便是兰溪传统产业曲折前行的一个缩影。当地人甚至说，计划经济时代越辉煌，市场经济时期就越彷徨。“‘丰登化工’走着走着，也差一点走没了。”浙江省丰登化工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王明霞告诉记者。

首当其冲的“拦路虎”，是原料成本。上世纪90年代初，重油成本飞涨，从80年代的40元/吨，一路涨到了90年代中期的500元/吨，又过了四五年，涨到1600元/吨。然而，化肥价格却上不去。

危机由此爆发，企业陷入困境。丰登属于“两高一低”企业，高污染，高耗能，低资源化，生产成本大，效益差，年销售额不到5000万元，濒临破产。直到2001年，企业奄奄一息，有的员工甚至以5毛钱/股的低价卖掉股票。

当时，企业最大难题是如何解决合成氨原材料成本和废水处置问题。原材料结构转型迫在眉睫。

用什么替代原料才是最好的选择呢？2000年，徐永萍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有关西北化工研究院的研究成果。“我们一次次跑西安，终于促成这次产学研合作，我们有平台，他们有技术。替代方案就是水煤浆技术。”徐永萍说。水煤浆造气技术的好处在于，把高浓度氨氮废水转化为合成氨原料气，这样不仅原料来源解决了，还可帮助别的企业治理废水，再也不用花高价买重油，反过来还能收污水处理费。

2001年，丰登完成从国企向民企的改制，康恩贝收购了其全部国有股份。在康恩贝不断“输血”之下，经过近两年的研发，试验成功。这项新技术，让这家企业起死回生。2010年10月，丰登化工研发的“利用水煤浆焚烧高浓度废水联产合成氨”技术通过省经信委“工业新技术认证”，该项技术变医药、化工行业的高浓度氨氮废液为原材料，在解决了原材料问题的同时，也解决了医药、化工行业的废水污染，属国内首创。2011年，丰登拿到了浙江省环保厅颁发的危险废物经营许可证，业务方向正式向环保拓展。由此，丰登由卖化肥转变为卖环保服务，实现化工企业的华丽转身。

“目前我们为120多家医药、化工企业提供服务，遍及全国。”王明霞告诉记者，到2020年，公司预计年处理危险废物达到18万吨。

没有夕阳产业，只有夕阳企业。现在的“丰登”由“两高一低”转变成“两低一高”，实现低耗能，低污染，高效益，摇身一变成为“环保卫士”。丰登化工的新技术代表了国内高浓度废水处理的最高水平。2014年8月，丰登化工控股曾是小氮肥行业标杆的绍兴化工，又一次让这家严重亏损企业重获新生，后又整体收购这家企业。

落后产能做除法，新兴产业做乘法。丰登化工的华丽转身，只是兰溪工业转型升级的缩影。通过体制创新、技术创新、兼并重组、品牌发展等新路径，浙江华铝、红狮水泥等一大批企业正引领当地传统产业重新焕发活力。

吴远龙说，从“凤凰化工”上市，到兰溪国企改革创新，创造了多项“第一”，展现了金华人民善于顺应时代潮流的创新意识。经历了上市的巅峰时刻后，有的企业从辉煌走向了衰落，有的企业以此为契机，开始了新的征程，虽然时间在消逝，它却为金华改革开放的历程镌刻了历久弥新的注脚。

来源 | 金华新闻客户端 金华日报

作者 | 许健楠 通讯员 王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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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改革第一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