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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花象棉絮一样飞飞扬扬飘落下来，田野里白茫茫一片，已分不清是农田还是田埂，光秃秃的树枝象开满了银白色的花，黑黑的瓦片屋顶成了一块白色的帷幕，几只狗犬在雪地里奔跑，嬉闹，在这样一个美丽的世界里，它们对着远处“汪汪汪”尽情地喊叫，一切变得空旷而雄壮。
从很远的地方，有一个系着红围巾的女人从小镇那头走来，水生姆妈在场角看见是自己媳妇，欣喜地叫水生下楼来，水生穿上大衣，出门迎了上去，当快走近时，两人都停住了脚步，互相望着对方，谁都不说话，好久，水生才走上前，轻轻拉起悠兰的手，并肩往家里走去......
当又一个春夏季节轮过，在金黄色的秋天里，燕子生下了女儿小安琪，看着怀里粉团般的小生命，燕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志军每天下班回来，就急着看到她们母女。当盼望得太久的孩子，终于来到自己生活中时，志军仍然感到几分突然和不习惯，尤其是看到燕子神情专注，微笑着注视女儿，全然不顾自己的存在时，心里有一丝失落的感觉，他竟莫名其妙地和女儿吃起醋来，燕子取笑他不像个当爸爸的，志军说：“你不懂，那是因为我在乎你。”燕子听了，心里就象吃了蜜一样甜。
燕子休假期间，水生忙得焦头烂额，然而他最忙最累也不会让燕子过早上班，有时候，实在想见燕子，就借着请教的幌子过来。每一次当她抱起孩子的那一刻，心里就会涌起一股羡慕和温暖。他想：如果这是我和燕子的孩子，那么，我将是一个多么幸福的爸爸。可这一切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甚至，连自己和悠兰之间也不可能有孩子，因为春天的时候，悠兰因严重的妇科病，经手术已摘掉了子宫，如果要孩子，那只能是领养，再也没有第二种选择了。怀里的这个小生命，唤起了他做父亲的情愫和无法做父亲的遗憾，他轻轻地吻着孩子嫩嫩的小脸蛋。燕子静静地坐在一边，她知道水生心里在想什么，轻声说：“水生，好多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你和悠兰或者可以试着去领养一个孩子，这样，悠兰也会快乐很多。”
水生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当小安琪快满月的时候，燕子越发觉得宝宝长得和自己想象中的几乎一样：皮肤白里透红，眼睛和志军一模一样又大又好看，居然还真有一对小酒窝，燕子想：是不是自己怀着的时候把女儿想成这样的。
燕子决定再过几天就让婆婆带孩子，自己该回厂上班了，免得水生总替她忙。
这个周末梅子带着3岁的女儿来娘家了。
小姑娘围着摇篮里的小宝贝，左摸摸，右看看，象玩着洋娃娃一样不忍放手。
姑嫂两人有说有笑。燕子发现过去那个清纯的梅子再也不见了，那时候的梅子，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张白净的饱满的脸蛋上有双宝石般的眼睛。可现在，卷曲的头发象鸡窝似的凌乱，没有光泽的脸上布满色斑，眼睛里充满了疲倦。生活真是对人的磨练，或许不久，我也会象梅子一样吧，燕子心里感叹着。
未完带续
注：因连载号错编了2个“连载21”，昨天的“连载22”应该是“连载23”，在此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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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6 20:04:56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