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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到家时，夕阳早已下山了。志军早在家等她了：“燕子，请好假了吗？”“没有，明天厂里有要紧事，走不开。”“可这事也很重要。”“别买关子了，肯定又是你哪位老战友请我们吃晚饭。”“猜不到了吧，不过，既然你没请假，我也暂时不告诉你了。”“那你也不问问我厂里有啥要紧事？”“你向来不愿在家谈厂里的事，我可不愿自讨没趣。”“这回可不会，我忍不住想告诉你的是，原以为厂要关门了，我快没工作了，没想到竟还有人要来承包了。”“是吗，是谁这么有魄力?""告诉你你也不信，是水生！”“水生？不会吧，他可是学校的骨干。”“我也不信，可今天文龙叔来找我，说水生明天要来厂里。”“就因为这，你不想请假了？”“嗯，文龙叔要我劝劝水生，打消这个念头。”“燕子，我原本打算明天带你一起上医院的，我们也该有个孩子了。”燕子没有说话，她今天很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因为这让她想起了早晨婆婆的话，顿时心里象压了块石头，沉沉的。志军见燕子很不开心的样子，只好暂时放下这个念头说：“其实，这事也不着急，改天再说吧。”
第二天清晨，下着好大的雾，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燕子早早来上班了，办公室没人，她站在办公室门口，静静地看着浓雾渐渐变淡，渐渐隐去，看着红日在白雾中变得越来越清晰，看着远处的树林和空旷的田野象特写镜头一样，越来越真实。燕子心想：这自然的变化不能代表我人生的变化，此刻，我的人生充满了迷雾，那轮红日在哪呢？
快中午时分，燕子的视线里出现了水生。水生穿着一套淡灰色西装，皮肤还是那么健康的黑，硬硬的短发和小时候一样。当他看见燕子的那一刻，从心里涌起一股柔情。燕子想起自己结婚后已经不常看见水生了，连水生结婚那天，她也没刻意地想去看看新郎，喝完喜酒，就拉着志军早早离开了，在燕子眼里，悠兰才最适合水生，也才最配得上水生。
水生在燕子对面坐下，“燕子，忙吗？”“还行，悠兰好吗？”“有啥好不好，反正天天上班教书，下班忙家里活。”“两人在小镇上过着知识分子 的生活，还不好？”“你眼热？好，改天你去过个把星期，不把你闷坏才怪，在这样的商品房里，别说空气沉闷，楼上楼下一共八户人家，就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哪象咱村，走东家窜西家，大门都不用关，感觉热闹又亲切。”水生，你该不会是为了逃避那种环境才想来这里吧？那也太冲动了吧。“”那倒不会。“”那是因为什么呢？“”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水生调皮地笑。”不过水生，其实你和悠兰一起当老师，是件很美的事，为什么要放弃，回到这里冒这么大的风险。“”燕子，有些事对别人是解释不清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悠兰呢？她也同意你？“她是个顺从的人。”即使是这样，那你阿爸姆妈呢？“”我都已经成家了，做什么我心里有数。“水生说到这份上，燕子真的不能再劝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她又问”那你了解厂里的情况吗？“”我一大早就去了老厂长家，他把情况都说了。“”水生，厂里生产都停了快一个月了。“”我知道的。“”这么笃定，有什么好办法说我听听。“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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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6 20:05: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