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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纪/
她。是位脸颊布满褶子的佝背老妪,常在清晨拖着一辆破不可堪的车厢,车厢的三个轮毂相继在日月年复
的折磨下宣布退位。车厢里躺着一把头发糟乱不够齐整的扫帚,坐着一位邋遢偶尔耷拉着脑袋瓜子的簸箕,
车把手系着一条旧色的毛巾,另一边悬挂着生命之源——水壶。他们如此毗邻相近,却不曾串门走动,也
不寒暄温暖,就这样陌生一辈子,也是朋友,蛮有意思的。老妪,总在黎明最暗黑的时刻选择出发。伴着
微弱娇喘兮兮的路灯,昏黄的光影下,她去做个清道“妇”,给肮脏的城市洗脸净面,城市其实死了,她
只是给城市死后做超度前的尊重,欲以还原一个虚妄佞伪的世界本来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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