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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不起那座村庄了。模糊中的黑瓦白墙。只会在梦里看见那片稻田和那块橘子树。忆不起爷爷做农民的样子了。很多儿时的记忆随着岁月的流逝已拼凑不完整。只能任凭自己构个框架,夕阳西下,带着凉帽的老头扛着锄头,赤着脚,挽起裤腿大汗淋漓地走在田埂上。。。。。。
写着这样的桥段脑海里居然出现《活着》里的乡土画面。
眼前的村庄早已不在,原本是稻田的地方盖起了工厂,黑瓦白墙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瓦别墅。往后爷爷便不再是农民了,因为他不种地了也没有地了。
我已经很大很大了,可我依然似儿时那样喜欢坐在爷爷腿上,数他额头上像小溪似的皱纹,更喜欢他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手。因为,是这双手搀扶我踏进高中的校门,那时,第一次离开家在外读书。
那天,我摆弄手中的相机,爷爷说让我帮他照个。我说好。他说等等,去换件衣服。我说换衣服做什么?他说得好好的拍张以后挂在墙上。我连忙拉住爷爷说不用换,这相机我还不会用,您坐着我随便拍拍,挂在墙上的现在拍太早,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时间。恰巧这时来了一位爷爷的朋友,爷爷也就没有换和他的朋友喝起了茶。
我端起相机,在镜头里望着这位老人。望了很久,直至眼睛酸涩,我把画面拉近,恍如间爷爷怎么长了那么多的白发。面颊上似乎又多了几块老人斑。
爷爷已是七旬老人了,是该有岁月的痕迹的。苍老是不是很可怕?难怪他们都说跪求岁月不要伤害自己的亲人。
树荫下,总会浮现一个孩童坐在爷爷腿上,用那稚嫩的小手细数爷爷额头上的沟壑,爷爷用那饱经风霜的手拿着蒲扇一页一页地扇着,阳光的斑驳也穿透了一片片树叶,点点滴滴,然后悄悄的成为了记忆永远的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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