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麻雀嘴 于 2015-7-5 08:33 编辑
昆北水网地区,并不缺少鱼虾。那岁月,农田还是有机肥料为主,少用化肥农药,生态平衡没有被打破,河道池塘里有的是鱼虾。如果你愿意,什么时候到河滩石条下一摸,就是一碗螺蛳。河边淘米洗菜时小穿条鱼在你手边争食,条条有三寸长,往来倏忽。不时会有虾跳到米萝里。这样看,怎么也不缺吃的。但是,问题是鱼虾螺丝不会自己到锅里碗里,这就是问题所在。 行动迟缓的螺丝不会逃,手到擒来,什么时候到河滩上都能摸上一碗。昆北人也知螺蛳鲜美,他们的俗话说“五样六样,不如丝螺(昆北人螺蛳叫做“丝螺”)炖酱”。但是傻傻的螺蛳也有保命绝招,那就是硬壳。吃螺丝非得一粒粒剪掉尾巴硬壳方能入锅,这可是费力费时的活儿。懒人如我,剪螺蛳这样麻烦的事就能免则免了。这就是我少吃螺蛳的原因。螺蛳,如今也许是仅存的没有身价飙升的河鲜了,依旧是平民的恩物。当日在农村时,一小碗酱爆螺蛳,半杯烧酒,对月独酌,那景象宛然眼前。 穿条鱼不是我们抓得到的,实在是太灵活了,在水中简直往来如飞啊。有人专会钓穿条鱼,方法很奇特,他们不是如钓其他鱼那样尽量保持静默,而是拿个小板凳在河滩石级上一坐,双脚在水中乱拍,激起浪花朵朵,营造了一个有人河边淘米的假象。然后用饭粒做鱼饵,短丝钓钩随下随挥,机敏的穿条鱼就这样一条接着一条被捕了。那简直就是一种韵律感极强的舞蹈,叫人看着心醉。买一些现钓的穿条鱼,洗净,加上雪里蕻同煮,那鲜味非凡品可比。冬天里,我有时就烧上这样一钵头雪里蕻穿条鱼,吃上好几天。 那时捉虾,就用畚箕,昆北人称之为“插虾”。方法是站在河滩边水里,双手端竹畚箕奋力激起水流冲向河滩石缝,石缝里的虾随水流倒回进畚箕里,眼明手快地提畚箕出水,这样虾就捕到了。这不但是力气活,还是技术活,笨手拙脚如我还是难以胜任的。聪明的虾还不是我能对付的。 身在水网地区,却不能经常吃到河鲜。一来,就如我前面说的,水面也是集体财产,不能随便捕鱼捉蟹;二来,没有这个本事;三来,生性疏懒。于是没有河鲜吃,也是活该。 下是1971年“太平河”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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