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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青主菜其一:萝卜干 问一下所有插青,在农村吃什么?印象最深刻的恐怕还是萝卜干。我一直戏言,我在插队岁月吃掉的萝卜干可以放鸭船装一船。绝非夸张。没有萝卜干,不知那些年怎么活!昆北农民吧萝卜干叫做“瓜条”,因为昆北不种萝卜,也就不腌制萝卜干,只有“小瓜”腌制的瓜条。那年月,萝卜干可不是农村买得到的,要城里带下去。那年月,萝卜干好坏的标准就是咸,越咸越好。这叫做“杀口”。那又便宜又“杀口”的“猫耳朵”萝卜干和青头萝卜干就是插青的首选。从城里回生产队,最不能忘记的就是一大蒲包“猫耳朵”萝卜干或者青头萝卜干,这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主菜。夏日里“双抢”大忙,从田里回到知青小屋,浑身汗透,又缺水又缺盐,身上的衣服结满了盐霜,没有这样“杀口”的萝卜干真不行。于是把下田的结了盐霜的劳动卡外衣一脱,往河滩上一浸,盛上早晨烧好的冷饭一大碗,泡上冷开水,拿上几块青头萝卜干,几口就把一碗饭解决了。然后到河滩上捞起湿衣服踩踏几下,挤去汗水,往檐头一挂,换上檐头的干衣服,继续下地。晚上回来,继续开水泡饭,“猫耳朵”。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把自己一辈子要吃的萝卜干全吃光了,难怪我后来看见萝卜干就头痛。心理反映啊!也许有人说,这么咸的东西,吃了不健康不卫生。这是现在人的饮食观。知道什么叫做活着吗?吃萝卜干就是为了活着。近些年看动物保护节目,看动物一辈子无非是获得食物,获得活着的机会。其实,吃萝卜干的时代我们何尝不是这样。我们从萝卜干里获取急需的盐分,让自己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未来。那年头,我们看世界名著,唱《外国名歌两百首》,演奏自己喜欢的乐器,读唐诗宋词。不是为了让自己有别于动物,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因此,而我们还需要萝卜干,因为我们需要活着。插队期间,我吃掉了堆积如山的萝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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