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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日光,公仪无影眼睫缓缓一弯,那张脸好看得难以形容,“无争你此刻来见,是来向我回复所有疑问需去问你姐夫,对不对?”
燕无争微微摇了摇头,手却抓了抓袖口……见我姐要这么紧张?前来复命准备好的底稿全是与姐夫的“君子一言”,谁知龙爷竟是父皇,这状况……得重新酝酿。
他尽量让自己淡定,努力思量。
“你与宸王同进同出发挥得极好。”公仪无影淡淡一笑,“可见本王却是商量好一前一后,他让你做先锋,你却让他来做后卫,若说墨州天启阵里没有猫腻,本王还不信了。”
“阵中较量,真真正正,一切正常。”燕无争还没来得及淡定,更别提想好怎么回话,纯属自然而然的反应,“无争戴着战王的银戒进入阵中,焉敢辜负皇姐期望?何况进阵之前,姐夫郑重应了无争的挑战,无争是以公仪世家后人的身份向他挑战的。”
他抬头,眼底清亮,又道:“不信姐……战王可以去问八王爷。”
公仪无影心头有了计较,抬眸看了看不远处竖着耳朵却躺在枝丫上的陈庆锋,笑意隐去,神色间多了丝难以琢磨的东西,而看向燕无争的眸光依旧清淡。
燕无争突然有些心慌,他几乎猜到下一步姐姐要问什么,可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正思量间,她蓦地抬手拿了他的手腕。
燕无争呆了呆,忽觉腕上一凉,脉搏在她指下静静地跳动。
燕无争一动不敢动,只觉得皇姐看向他的视线微微深了些,下一刻,便见她沉着脸怒道:“墨州天启阵里,他还真敢……”
这个他没有第二人。
想到阵中姐夫强大的真气引力,不顾一切抓住自己的手,燕无争虽然很想挫一挫他老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傲气,可让他背这种锅,自个还做不来,但他也真不想让姐姐知道这一身内伤竟是因为丢盔认输造成的……谁曾想,那一念之间竟是瞬息巨变?
燕无争辩道:“姐夫不敢,纯属意外。”
公仪无影瞥他一眼,“不小心让你真气剧阻,内腑重伤,不经意让山崩十里,阵口裂开。”
她的语气突寒:“柳蓝的护国边防是泥捏的?意外?”
语气之寒,直渗心底,燕无争心里直叫糟,姐夫千叮万嘱,此次事故绝不能以意外回复,皇姐多年心血,情之难堪,可本宫更不能按照他的意思独揽此次原因,且不说我根本未察觉城岐山异常,就算知道,又焉敢置疑皇姐,甚至直接予以挑衅?那是严重违背父皇圣意。
燕无争一时情急,冲出口的回答便不是很完善:“我只是说我受伤是意外。”
“这么说,城岐山事故果然是故意的?”
燕无争顿时语塞,说是也不行,说不是也不行,索性不说话。
公仪无影继续道:“城岐山地理环境特殊,枝干总汇形成结口,此处机关重重,无争你若非全力以赴,根本就到不了这个地方,早在设计墨州天启阵之初,本王便将此处设计成了死结,一念犹豫,一触即发……然此次只是比试而已,并非真正的战斗,于是留下了阵内阵外的后路,物极必反,一个绝死之地居然有了生路,无疑就是破绽。”
燕无争越听越觉得皇姐的话意指明显,我二人定然察觉此点,有人起了破阵之心。我和姐夫当时都察觉到胜负之分的时候到了,可谁又生了深究之心?不能以意外论,我却是不能认的,父皇那关我过不了。
破绽是姐姐故意为之,倒是姐夫可以挺一挺,毕竟姐夫早有案底,是不是失手干了一票,他自个的麻烦自个揽。
燕无争赞成所想,无形中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原只是认可皇姐的话,却听到公仪无影语气一转:“本王已经给你开了头,你是不是可以接着说下去?这应该是发生状况之前。”
这下,我被冤得理所当然,姐夫你被埋得哑口无言,对不起了,我只能就事论事地说。
于是,燕无争避重就轻:“我与姐夫缠斗,当时幻景重重,姐夫又招招逼人,我自顾不暇,晕头转向,怎么受的伤都不记得了,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赶快向战王皇姐复命,姐夫想必和我一样……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竟还会至。”
陈庆锋蓦地从树丫上坐起来。
靠,这太子爷向王妃复的什么命?分明是将王爷推进火坑。
幻景重重,王爷招招逼人,你这内伤从何而来还用问了?重伤王妃的弟弟,又借机破坏了王妃的阵,王爷十张嘴也难得说清。
王爷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怕的就是王妃动气。
居然回得那么贼。
陈庆锋垂着头,正绞着脑汁如何让王爷先做个什么准备,就听王妃冷着嗓子:“陈庆锋,去请你的王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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