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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你拽着我做甚?无争分明有事急着要告诉我们,你却三言两语更急着将他遣回墨州。”公仪无影转过头,神色有些气结,眯着的眼睛像被树荫盖着,“无争随我们一起回墨州有什么不妥?你竟说他此举是让众人以为是带走远嫁宸王的草莽。”
“再急,云安与墨州又有多久路程?在乎这一两日?”上官玉辰慢慢放下她的手,“于你我,过往的云安千姿百态,既重来,难道你就不想多留恋几日?”
他面色不苟言笑,却并不僵硬,墨眸如星,仿佛某种深情厚谊被期待着被重新细细品味。
“无争越境并催,破坏本王心情,此其一。其二,无争若于你我身后,煞风景。其三,无争原就应该原原本本达到父皇的要求。”
上官子然一阵无语,还罗列了一条一条的理由。
十四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不是明摆着有板有眼地掩盖他某种真实的意思——晋王。
他鄙夷地瞥一眼自家弟弟。
你想干嘛干嘛去,无争太子凭哪点看出有干涉的意思?罗列了这么多理由,赶紧地遣走人家……这就是你十四尽的地主之谊?
想燕无争乘兴而至,败兴而离,他恨不得将自家十四从头到脚都咒上一遍。
责任在骨子里,满不在乎却写在脸上,那气质高华掩于无形……无争,单凭这个名字都不应该错过结交。
他有些后悔自个当年怎么就没到漠王府去走动两回,忽听自家十四语气突变,似笑似哄:“影儿,你明天想去哪?辰哥陪你。”
上官子然唇角猛地一抽,抬头望去。
——某人眼睫弯弯,那眸子像突然潋滟了微波。
他只想吐槽,这脸变得也太猛了。
悬殊变化的语气,加上那声“影儿”,公仪无影左右看一眼,只觉得说不出话来,酸的。
她看着上官玉辰,须臾忍住酸掉牙的滋味开口:“千丈崖。”
她并不是要故意忽略所有人的感官,这“千丈崖”却是她真的要去的地方。
见面前人凝了眉,也静了下来,她随手拉了拉他的手,道:“易明从小跟在我身边……”假如“巫夫人”的死是维护风宁的清誉,易明的坠崖便是要成全他主上以战王身份的出现。
上官玉辰抬眼,见公仪无影的视线情绪难定盯着自己,他笑道:“辰哥陪你。”然后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易宇和陈庆锋,“你们不必跟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易宇喝陈庆锋对视一眼,似心领神会,应一声:“属下遵命。”
上官子然赔笑:“我带风儿和宁儿四处走走。”
……
……
翌日。
千丈崖上,两道身影翩然而立。
公仪无影静静地看着前方,似见那墨色的身影无声地飘向崖底,你的主上当年到底有一段怎样的过去?
上官玉辰眸光不曾离开那静静立着的人影,当初只一个小小的恍惚,将我和影儿的爱情推下万丈悬崖……兵戎相见,血染尘埃。
她烦恼重重,她自以为……那茫茫的一片分明洁白而耀眼,那骄傲里分明不存在一丝阴影。
上官玉辰身形一闪,掠下悬崖……
“辰哥……”公仪无影猛地失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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