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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什么看，没看过发火阿！炎用狠毒的眼神和话语作为对同事们的回应。
“我说他是装出来的吧，整天装着那么文雅。”
“还和我们谈文学，谈理想，就这样的教养，谈个屁啊。”
“就是，快升职了现在在我们面前耍牛皮。”
周围几个同事在一旁小声地嘀咕着，炎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整天都在信签上用颤抖着的手写着绢子，没有说一句话，通红的眼睛透着愤怒，更多的是悲伤后的无奈……
炎仿佛变了一个人，原本精干的他开始了无休止的沉默。第二周主编把炎叫到了办公室，说你这些天怎么了？大家对你的评价很差，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对了前段时间给你布置的几个采访任务和几篇文章的撰写你完成了没有？炎说我还没有，这些天有点事情，没有弄。那你这些天在干吗？主编有些生气，说这些任务很重要，我早就和你说过，这周你一定要完成，否则所有损失由你负责。好，我立即去办，炎走出主编办公室慌忙开始他拉下的工作，可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一个字，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字，就是绢子……
下了班，炎在大街上游荡着，他没有什么朋友，这个时候也不例外。他来到以前常去的酒吧，已经好久没有来了，这里都换了一些新面孔，新来的调酒师用很漂亮的动作高高地甩起酒杯，引来一阵喝彩。他坐在一个角落里，点了一瓶威士忌加冰，waiter问需不需要软饮、果盘和小吃，炎说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冰块，给我多来一些冰块。
炎听着歌手们忧伤的音乐，大口地喝着冰冷的酒，想让自己的痛苦在胸腔里冰冻，可是威士忌的火烈却不停地往头上冲，让他感觉到躁热。
酒才喝了一半，炎胃里便已经翻江蹈海。他冲进卫生间不停地吐着，想把胸腔里积聚的淤血
，全都吐出来，可是吐出来的却是苦的胆汁，辣的胃液。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炎看着自己扭曲的脸，竟然那么陌生，又或许是自己的眼睛开始模糊。
（作者语：我也喝醉过，看不清自己，好像整个世界物体的存在都是不正确的，唯一有价值的，便是抽水马桶，我就那么抱着它睡觉、吐、再睡觉、再吐……直到失去知觉。）
炎摇晃着又回到座位，嚼着冰块，让自己的胃冷静下来。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和一阵风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点上一根烟，喝了一口炎面前的酒，说你还好吧，要不要人陪阿？我看你特别伤心，有什么事情能和我说吗？炎用他通红的眼睛望着眼前妖冶的女人，说你是干什么的？我需要对你说吗？他不屑地继续喝着杯中的酒，却发现酒杯的边缘留着猩红的口红印，浓烈的如同杯中的烈酒一样。酒不能解决问题，你需要安静下来，好好看看周围的东西，妖冶的女人突然轻轻地对他说，柔和地和水一样，随着她的烟飘向炎。她说你很帅，为什么这样？失恋？其实你可以拥有很多女人。我？我可以拥有很多女人？哈哈，拥有很多，哈哈，炎苦涩地笑着，把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挤出来。那你的意思我也可以拥有你喽？炎望着女人的眼睛，调侃地说着。女人又吐了一口烟，笑了一下，粉底下的皱纹隐约可见，要不要来根烟？她轻声地说着，柔和中透着高傲。炎说给我一根，细长的烟捏在手里没有一点重量，炎学着女人的姿势开始抽烟，烟气有些甜，薄荷的香味。炎说我没有抽过烟，其实很好抽呢。女人笑了，笑得声音很甜，和银铃一样。她说你真是个好孩子，连烟都不抽，其实烟这种东西，你拥有它，很多时候会给你带来快乐，但是代价是身体的挥霍，某天你失去它，你要承受身体和精神的痛苦，但是一旦你决定放弃它，你会获得更多。炎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说的我不懂，我没有抽过烟，你说的似乎有些哲学道理，可是我不懂，我只要我的绢子。烟雾在两个人之间萦绕，两个人都在沉默，和旁边的嘈杂显得格格不入。我们都是受过伤的人，过去的事情对于短暂的人生来说，又有什么必要去坚持？伤害应该停止了，戒了吧，如同戒烟，抑或是戒烟如你。
戒烟如你？炎的眼神有些缥缈，喃喃地反复着女人说的话。女人说我送你回去吧，你喝多了。炎说好，炎站起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他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香味，让他更觉得沉醉，仿佛绢子身上的味道，只是浓烈了一些。女人说你喝醉了，你真沉，我送你回去，不要再伤心了，其实你可以拥有别的女人。炎用朦胧的眼睛看着她，说那我现在要拥有你。女人又是微笑，扶着他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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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6 19:3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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