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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年8月炎工作的杂志社突然被查封,原因是发行和印刷非法刊物,所有资金冻结,主要责任人入狱。这个事件无疑是炎和绢子平静生活的终结。
炎没有告诉绢子,依旧每日如往常般上班,下班,回家谈论工作上的事情,只是没有了工作收入,人似乎也有了皱纹,笑容也少了很多,他知道他需要工作,需要承担这个简单家庭的开支和希望。绢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点什么,每天用自己的温柔抚慰着炎无奈的心。
三个月后,炎凭着他的工作经验,找到了一个小报社的工作,不再负责编辑工作,只是简单的文字校对和打字。这些不是他的专长,收入也从原来的3000变成了1000。总比没有的好,炎这样想着,自己也愈发省吃俭用。
找到工作第一次发工资,炎买了些简单的酒菜庆祝了一下,炎喝了些酒对绢子说,我好久没有喝酒了啊。绢子说是啊,看你最近挺忙的,都好几天没洗澡了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了顿,说原本不想告诉你让你担心的,我们杂志社倒闭了,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不过现在不用担心,工作已经有了。炎说完一口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火辣辣的味道让他猛咳了几下。绢子拍了拍他的背,说我知道,轻轻的声音却一下撞在了炎的心里,比吞下的烈酒更加火热。
绢子说电视新闻上早就报道说你们杂志社的事情了,我这些天也联系了以前的朋友,准备也出去工作赚点钱,给乐队吉他伴奏,虽说挣不了多少,日常开支还是够的。炎说那辛苦你了,绢子望着他,用那种安详的眼神,然后用微笑和深深的吻回应了他。
绢子开始晚回来,炎每天做好夜宵在楼梯口等着绢子,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绢子裹上大衣,这里的冬天十分的寒冷,可是炎等待的心却是火热。02年的冬天可能是晚来的缘故,显得异常的寒冷,楼下台阶上的冰渣,和石块一样坚硬。炎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在路灯下等着绢子回来。已经3点了,绢子这段时间也回来得越来越晚,炎都快有些撑不住了。出租车停在了炎站的路灯下,绢子走了出来,可能喝了点酒的缘故,脸有些微红,在路灯下的眼影更显得有些妖冶。炎说你又喝酒了啊,让你不要喝酒的啊。绢子说太冷了,就喝了一点,又不会醉,不用担心我,快回去吧,外面这么冷,以后你在家里等我就好了啊,明天你还要早起上班啊。
因为炎的勤奋工作,年底有了丰厚的奖金,工资也涨了一些,这对于炎来说是个大大的喜事。我涨工资了,还发了三千块钱的奖金,可能很快就会升职了,炎一边写着东西一边高兴地说。恩,应该高兴,绢子应了一声,一边继续涂她有些妖冶的眼影。马上快过年了,我要和朋友一起出去搞一个演出,后天出发,10天后回来,绢子突然对炎说。出去演出?可是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啊,外面还这么冷,炎有些望着绢子,有些疑惑。因为演出的收入可观,所以我决定去,回来可以给家里添些东西啊,绢子转过身来抱着炎撒娇,就10天嘛,就让人家去吧。可是我们现在不缺钱啊,我也有工资,刚又发了奖金,炎轻轻地说。绢子开始笑了起来,就你那点工资啊?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我买一个ALBION的化妆品。炎的脸色有些难看,说那你10天能有多少钱?3万!一天3000,绢子伸出三根手指,在炎的面前晃了一晃,又开始她的化妆。炎长叹了一口气,说那你一路上注意安全,记得给我打电话,照顾好自己。
开始的两天,绢子都给炎打电话,告诉炎到了哪里,见了哪些人,参加了哪些活动。绢子的话语中洋溢着喜悦,炎也抓着话筒傻笑,说你高兴我也开心,这里下雪了,你要注意身体,不要着凉,不要玩太晚,说着说着让炎想起小时候母亲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语。后面的几天,绢子没有来电话,炎拨通了绢子的手机,绢子说这两天正式演出了,比较忙,没有时间打电话过来,电话漫游,先不和你说了啊,然后就是嘟嘟的忙音。
快过年了,周末的时候炎请了个假,去拜祭自己的父母,公墓里的雪还没有清理干净,踩上去的噶吱噶吱的,象小时侯母亲用搓衣板搓衣服的声音。炎把花放好、香插好,放了父母最喜欢吃的甜发糕,还有香蕉,说你们俩走的太早了啊,看不见你的宝贝儿子娶媳妇了,这次来就想告诉你们,我想和绢子结婚,你们同意就好好保佑我们吧,要是不同意就说个话,要是不说就当同意了,那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们啊,等你们有的孙子,我立马抱过来给你们看,爸、妈,天冷了,好好照顾自己啊……炎离开了公墓,他没有看到,墓碑上的雪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下,落在香上面,香扑哧一下灭了,又一阵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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