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个物质奇缺,经济匮乏的特殊年代,买什么东西都需票子,吃饭有粮票,吃肉要肉票,穿衣用布票,就是没有钞票,大多数贫下中农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填饱肚子,在粮食青黄不接的季节,就连吃饭也成问题,村干部一家,正因为是村干部,是贫下中农的领导者,再加上男主人的勤劳与女主人的节俭,吃饭还是不成问题的,基本上能保证衣食无忧,一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幸福生活。
随着孩子的一天天长大,恩哼这宝贝疙瘩终于度过了,最艰难的养育期,可以从容地面对方方面面的干扰,而不至于整天如惊弓之鸟般地惶惶不可终日,就是再大的声响他也无所谓了,自然而然地摔掉-----恩哼,这个永远叫不响的小名,而名正言顺地起用他原有的大名------大明。
大明这个父母眼中的宝贝,长得是天庭饱满,地颌方圆,一双大大的招风耳看起来似乎特有福相,就是一点也不象他的爸爸妈妈。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的身上就是找不出父母亲的那怕一丝丝的影子,也就是医生所说的遗传基因。
乡里乡亲,左邻右舍是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了,如果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解释,难道会是基因突变?可善良的村民根本也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思考,这个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也没必要的话题,就算是心存疑惑也只是闷在心里放着,也不会非要搞个水落石出。
大明、大明、顾名思义应该是大大的聪明,确切地说他却是绝对的不聪明,智商绝对的有问题,人家是三岁就能背唐诗宋词,而他六岁还数不到十位数,到了七岁说话还是吐字不清,含含糊糊,嘴里好象永远塞着一块糖,让他伸出舌头一瞧,原来是个名符其实的大舌头,难怪啊难怪,大明那怕是到十七岁,二十七岁他也是不可能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楚,明明白白的呀。
到了该去上小学的时候,大明也与许许多多的孩子一样,背着个小书包,高高兴兴地读书去,唯一与大家不一样的是,小学一年级就整整念了五年,知道三七二十一,就不懂七三也是二十一,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就对他是彻底地失望了,发出了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的感叹。可就凭他老爸是根正苗红的村干部,他却一帆风顺地进了初中,读完了高中,就不知道老师给他的成绩单,应该如何地评价?
那年头,村干部是一天到晚地忙着抓革命,促生产,割资本主义的尾巴,谁家的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如果冒出绿油油南瓜藤、葫芦苗之类的庄稼,立马派人前来通通拔光,再踩上几脚,因为那是资本主义的苗,决不能长在社会主义的田野上。
可是,面对家中这么一个笨小子,他却是有苦难言,一筹莫展,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儿子终究是儿子,他还没有笨到彻底,到头来他还想靠儿子养老送终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