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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天气格外的好。燕子很想出去透透气，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快疯掉了，所以没有半点犹豫就带着安琪在路口等水生，很快地，汽车在她们身边停下了。水生今天心情特别好，穿了身新西装，新理了头发，看上去比平日里更精神更帅气。
“叔叔——”安琪欢呼雀跃，向水生展示着她漂亮的衣裙。水生回过头来，把脸冲过去，认真地问：“告诉叔叔，这几天你有没有想叔叔？”
“想。”
“真的吗？”
“真的，骗你就是小狗狗。”
一路上，水生开着车，眼睛不时地在看镜子里的燕子，她的脸看上去消肿了好多，只是那眼睛里依然充满了忧伤，直直的短发尽管少了那份飘逸，却也增添了许多成熟和高雅，脸上已没了往日的红晕，却依然白净如脂。水生的内心是矛盾的，他不知道今天该如何和燕子谈那个话题，假如谈了，燕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车开往一片茂盛的竹林，路两旁是各种各样的果树，路的尽头是一大片林海。高高的竹林里传来大鸟的叫声，让这里显出了几份灵气和热闹，纵横交错的小路引着三人往林子的最深处走去。小安琪睁着好奇的眼睛东张西望，大鸟从这枝飞到那枝，乐得她到处追赶。燕子深深爱上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境界，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身临其境这个在梦幻中才有的世界，她靠在树干上，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方寸的天空大声喊了声：“我——来——了——”林海深深，飘来她快乐的笑声。
水生在一旁出神地看着，他发现现在的燕子完全是小时候那个快乐的影子。他情不自禁地用相机偷偷拍下了这一幕，心也跟着兴奋起来，跑到前面把安琪举过了头顶，放肆地大喊大叫。前面出现一块空地，空地上摆满了木制的玩具：荡秋千、走木桥、跨木桩，喂鸽子、、、、、、安琪在水生的帮助下，玩了这个又玩那个，无意间抬头，看见燕子在一个角落的秋千上出神。水生让安琪坐在木板上喂鸽子，然后悄悄来到燕子的身边问到：“怎么啦，燕子？”
“噢，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里太美了。”
“是啊，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心想如果有一天你来了，肯定会爱上这里，因为你的身体里有诗人般的情感。”
“詩人？我现在拿起笔却写不出一句话，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好奇怪。”
“那是因为你没有激情。”
“也许吧。”
“燕子，好多话我一直憋在心里，总想找个机会和你说。”
“什么话？”
你能不能坦白地告诉，你现在还爱不爱志军？“
燕子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金振宇和志军的影子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心里爱一个人真的好痛苦。“水生的心象被什么刺了一下，燕子抬起头接着说：“志军现在不但糟蹋自己，还在糟蹋我们的感情，在我们的心里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彼此了。”
水生情绪激动地打断说：“他这样折磨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是不是又一个人流着眼泪看月亮，他是不是半夜回来又打了你。”
燕子苦笑了一下说：“可能上辈子我太幸福了，所以这辈子让我承受这样的折磨。”
“不，燕子，我请你不要这么认命，既然你们彼此无爱了，与其这样痛苦活着，不如选择离婚吧。”
“离婚？"燕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安琪还那么小，我不能让她失去爸爸。”她看着那边专心喂食的女儿，眼里又闪起泪花。
“燕子，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你们这样要么僵持，要么打闹，安琪她快乐吗？那只会加深她心灵上的阴影！志军他爱女儿吗？他不爱！”
“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要真爱女儿，就应该为了这个家去努力，去创造，而不是这么整天浑浑噩噩过日子，输了钱，回家把老婆当出气筒.”，燕子人的命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让命运来摆布你。”
“争取？我所有的争取到头来只有两个字孤独，除非志军能回到从前。”
水生摇着燕子的双肩：“你看不见我吗？你是不是真的看不见我的存在？这么多年，你始终这样冷漠地处置我对你的情感！”
燕子甩开水生的手，也提高了嗓门：“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事实上是我不能这么做！”
“你是在害怕志军还是担心女儿？燕子，我今天告诉你，如果你怕我不接受安琪，那根本用不着，因为在我心里，她早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你害怕志军，为什么呢？他威胁过你吗？要真是这样，那只能证明他的无能和野蛮，相信我好吗？”
那边，安琪在喊着妈妈快过去。
燕子的内心几乎是在挣扎，她看着水生认真说：”水生，请你不要对我存有太多的希望，多给自己留一点机会，因为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那么好。”
水生呆呆地站着，他隐隐觉得自己和燕子的内心象隔着一层纱，彼此能懂但永不透明。他靠在大树上，沉重地叹了口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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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6 20: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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