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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彻彻底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她不再和志军说话。在无数的夜晚，燕子一闭上眼睛就出现幻觉：金振宇把她遗弃在一个无人的荒岛上，风夹着雨好大好大，可她却无处藏身，只能在风雨中哭泣呐喊、、、、、、燕子每一次都泪流满面，跟着的是心灵上无边无际的痛苦。知道现在，燕子才明白自己这一生很难摆脱那段感情的阴影，和志军相恋结婚仅仅只是暂时忘了当时的痛，而当婚姻出现问题时，自己是如此自然而然地想起那个人，一切还是那么清晰，心里还梦着能在某一天听一听他的声音，看一看他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梦也好啊。渐渐地，燕子已习惯这样的生活，这种靠回忆来支撑的生活，而志军在她的心里却越来越远。
情感有时候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明明那是一段同样痛苦的回忆，你却心甘情愿把它安放在心中的某个地方，在或悲或喜或痛的回忆中，燕子带着女儿过了一天又一天、、、、、、
水生自从上次为志军和燕子的工作遭到燕子的拒绝后，和自己生了好长时间的气，为自己对燕子情感上的优柔寡断。好在工厂在她的苦心经营下越来越好，这是他如今唯一的精神寄托。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靠在床上，眼睛盯着电视，却什么也没看进去，燕子面容的憔悴和眼里的伤感让她难过，他也知道，志军一直在赌还始终不肯来上班，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助燕子，他也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把心掏给这个女人，而她却视而不见。好多次，水生都想拨通燕子家里的电话，问问她生活得好不好，可号码拨了一半就停住了手。情感的折磨，使水生看上去一份沧桑感，但在生意场上，他的谈吐和气质依然令人欣赏，而正是这份自信的谈吐和不凡的气质，引起了一个女孩----华影的注意。
华影是大学毕业生，苗条的身材，雪白的肌肤，一张秀气的脸，一头直发柔顺而飘逸。她在县城的一家电子企业做文秘，老板是她叔叔，在一次朋友的开业庆典上，水生认识了她。
那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餐厅里，水生在他朋友的邀请下，陪着挨桌敬酒。当敬到华影这一桌时，电子厂老板以为陪在东家边上的水生是东家的部下，于是借着酒兴拍着水生的肩膀说：“你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东家听了，忙介绍说：“秦老板，这位不是我的部下，他是我的老朋友——飞燕集团董事长江水生，我能有今天，水生兄帮了我不少忙。”在座一片点头赞赏，华影细细打量面前这位男子：健美结实的身材，微黑的皮肤，轮廓分明的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然而，当他的目光和华影相遇时，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一闪而过，象有一股什么力量，华影被深深地震撼了。
酒宴结束，大家到三楼跳舞的跳舞，喝茶的喝茶。水生告别了朋友，他想回家。
走出饭店门口，坐进自己车里，远远望去，小镇老街的两旁挂满了大红灯笼，红红的灯光轻轻柔柔地泻满了整条街，和天上那一轮圆圆的月亮相衬着，显得格外宁静和安详。
水生忽然想到了燕子，不，其实刚才在他遇见华影的目光时，就想起了燕子。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燕子在干什么？志军是不是又扔下她们母女去了赌场？一想到这里，水生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他控制不住自己，从怀里取出手机，借着酒劲拨通了燕子家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燕子带着伤感的声音：“水生，你喝酒了吗？都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燕子，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看月亮，天上的月亮好大好圆，月光从窗口一直照到床上，安琪沐浴在月光里，她真美真幸福。我想起小时候，大人们在工场上軋稻，我们就在月光地下捉迷藏。”
水生拿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因为电话那头传来了燕子的哽咽。“燕子，为什么要这么苦自己，你眼里除了志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吗？”
“看见了又能怎样，还不如不看见。”
“可你为什么要伤心？为什么会感到孤独？”
“因为现在属于我的月光好冷。”
“燕子，我想见你，让我见见你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接着传来燕子叹息的声音，燕子说;"水生，早点回家吧，夜里开着车，可别让叔和婶为你担心。”
水生耳边传来挂断电话机的嘟嘟声，他无奈地靠在驾驶椅上，闭着的眼角有泪光在闪烁。
这一切，在一边的华影都看着眼里。从刚才第一眼开始，华影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水生，她心想，和他通电话的一定是个女人，而且一定与众不同。她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轻轻敲打着车门。水生忙擦了下眼睛，一看，是和电子老板一起的，摇下车窗问道：“你好，有事吗？”
“燕董，你往县城开吗？顺不顺路让我搭你的车？”
“上车吧。”
车不快不慢地往县城开去。水生只顾开车，不说一句话，刚才和燕子的通话让他有点情绪低落。
“燕董，你也住县城吗？”华影打破了沉默。
“燕董？为什么叫我燕董？我不姓燕。”
“你不姓燕，但你似乎对燕子有特别的感情。”
“你怎么知道？”水生有点触电的感觉，
"你看，你把公司取名飞燕，你车里挂着玉燕，这一切足以证明了，所以称呼你燕董，肯定不会让你反感。“
水生不由得笑了笑，他发现面前这个女孩不但细心，而且聪明，一下洞察了自己的内心世界。是啊，今年他把公司都改成了“飞燕”。
“那你说，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结果嘛，要看事情的发展。”
“如果我有足够的耐心，一条路走到底呢？”
“那要看你是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水生没再说下去，是啊，自己绝不是燕子心里的那个男人，可根本没有办法忘掉她，不想她。当初悠兰眼含泪水离去，自己几乎是逃到了乡下，可在那个处处都能出现燕子身影的环境中，事情的结果恰恰适得其反，那种情感和生理上的需求，让他简直要疯狂。
送走华影，水生点燃一支烟，径直往家开去。
注：那时还没有不准酒后驾车的规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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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6 20: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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