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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6 21:3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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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的那档子事(三)
那一夜,“冰美人”湿身后“铁公鸡”盛怒得像一只战斗鸡,不但把“冰美人”的胳膊狠狠拧了一把,还把她骂得狗血喷头,不敢回嘴。什么你这个蠢女人,连自个男人都不认得了。你是怎么当老婆的。八成你自个是愿意的,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有更恶心更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冰美人”自知不小心做错事,懒得和他辩解。只委屈得独自垂泪。心里却在寻思,为什么他自己出去不带好门。为什么他们俩的身材都差不多。为什么,自己竟睡得如此迷糊。不过这世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也没有啥后悔药可吃。他们背靠着背,各怀心事,久未睡去。
没多久,“冰美人”头下的枕头便被濡湿一大片。粘粘糊糊的,睡着极为不舒服,但此刻伤心着的“冰美人”哪还顾得上这些呢?她哭累了,泪也流干了,便迷迷糊糊睡去。
而“铁公鸡”吃了这哑巴亏,生着闷气,一直盘算着该怎么去惩治那个混账鬼。再把这便宜好好赚回来。可是这便宜又不是那么好占的。所以愈想愈气,愈气愈恨得牙根痒痒,拳头紧捏,恨不得此刻就把那家伙的孽根拧下来。可是这没凭没据的,半夜三更跑人家里去闹一场,闹得邻里皆知,恐没治到那家伙,反给自己添了没趣。这绿帽子怕是戴得人人皆知,再没脸见人了。就这样,他被这一种情绪折磨得一夜未曾好好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铁公鸡”便草草洗了一把脸,朝“一枝花”家奔去。把“一枝花”家的大门敲得“咚咚咚”直响。
没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枝花“没出来,倒是他的老婆“花喜鹊”披头散发地打开了门。然后斜倚着门框,睥睨着眼神看着他:“我说,大海哥,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咱这薄凉地来了?这一大清早的,咋呼啥呢?”
宋大海傻愣愣地看着这个“花喜鹊”。一身兰花布睡衣熨帖地裹在她丰满的身子上。白皙的脖颈在一头乌黑亮丽的乱发下显得更加细嫩。酡红的脸上一双乌黑闪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被她看得浑身一紧,差点忘了所为何事了。忙缩回目光。说:“杨柳啊,你们家启生还没起床么?我找他有点正事呢?”
这女人只道是又有谁请他们家那位喊痧收魂什么的。也没多问。转身进去叫“一枝花”起床去了。
没多大功夫,“一枝花”就出来了。
看到“铁公鸡”先是一愣,然后也不多言,随“铁公鸡”出了门。
到一僻静处,“铁公鸡”一把揪住“一枝花”愤怒地问:“你说,你昨儿晚上做了什么好事?”
“一枝花”知道他指的什么事,故意说:“我昨儿不就是让你先把你家的稻田灌满了么?怎么,水太多,把你家的田地淹了么?”
“铁公鸡”一听,不由更加震怒。一挥拳就往他的俏脸揍去。哪晓得“一枝花”个儿虽没他高大,却灵活地躲开,反用手抓住了他挥出的那手。
“铁公鸡”一个激灵,忽然记起老婆说那人和他身材差不多,那么眼前这人便铁定不是昨晚那混蛋了。可是瞧昨晚他那副样子,那事也铁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于是铁公鸡把脸一寒,说:“你做没做什么,你自己知道。今儿不再和你理论。有一句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好瞧,你会为自己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一枝花”说:“大海哥,你今儿似乎吃错药了。怎么逮谁就和谁过不去呢?我也有事要忙,懒得和你理论了。你慢慢在这呆着,我有事先走了。”
“一枝花”说完,就把“铁公鸡”一人扔在这,自个大踏步扬长而去。
“铁公鸡“没教训成人,反被人寒碜了一顿。气呼呼回得家来欲要好好再睡上一觉。
却见“冰美人”红肿着眼睛在那清洗被褥和枕头。更气不打一处来。张口欲骂上几句,却也不知该如何骂起。想睡吧,被子都拆洗了,还怎么睡?况且这卧室的空气里似乎都还弥漫着昨夜浑浊的气息。他走来走去,似乎待在这家里哪儿也不得劲。便草草收拾东西,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匆匆回单位去了。
“冰美人”看着他冷着脸急匆匆离去,却不敢追问些什么。只垂下头,把这被子刷得更加响,似乎唯如此,才可以把昨夜所有的痕迹抹去。而泪水便和着这白色的泡沫一起在这被单上来来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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