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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6 21:4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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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的那档子事》七
那夜“一枝花”花光心思想偷腥没偷着,倒让“闷葫芦”得了便宜。心中郁闷了半个晚上,第二天清晨满身精气没法撒,就来折腾自己的老婆,却被“铁公鸡”一大清早的撞破了好事。还差点被揍了一场。在田里转了转这气还没消完呢,一回家却撞上这倒霉事。
他整天琢磨着去耕耘别人的一亩三分地,却一不留神,让别人在他的自留地里动了土。偷腥的偷到他头上来了,那是人家没长眼。他治不了自己的老婆,还能治不了他?
可偏偏这人他还不好动他,小时候他顽皮不小心掉深水塘里,就是马一鸣的爸爸给救上来的,结果不会水性的他爸就丢了性命。马一鸣的母亲也就因为时常想念他爸,长年累月的哭瞎了眼睛。“一枝花”自此叫马一鸣的娘干妈,平素在外带回来好吃的也不忘送给老太太一份。
他长年在外跑江湖,这家中的很多事便丢给了“花喜鹊”。马一鸣见“花喜鹊”忙不过来的时候也就帮着搭把手,孤男寡女的日久生情,遂不知在何日跌破了底线,有了鱼水之欢。这事他们原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会再有第二人知道,但古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被“一枝花”撞个正着,按常理他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的。但因了那层关系,他也只得忍气吞声,没有打上马一鸣家去。只更加约束自己的老婆,自己在外也收敛了不少。在外替人办事,无论多远也星夜赶回来。夫妻俩时常同进同出,一起下地,一起做饭。在外人看来,倒是恩爱了不少。
马一鸣那天窜回家后惴惴不安了几天,见“一枝花”没有上门追究,遂安心不少。但也担心“花喜雀”被老公殴打,隔着窗户瞧见从他家门前经过的小两口有说有笑,知道那是自己多虑了。他也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去干活了。
那日他出去干活,回家的时候不小心被谁扔下的荆棘弄伤了脚,遂坐在田埂上挑刺,休息了一段时间。她老娘见午饭过后很长时间他都没回来,就摸索着去找,结果一不小心就掉在曾淹死她老公的那口深塘了。她拼命地喊救命,可大热天的乡亲们都在家休息,没谁听见她的呼救声。待马一鸣一拐一瘸地回到家里才发现母亲没在。他饭也没吃,转身就出去找,找了很久才在别人的提醒下来到这深塘边,却发现母亲在这塘中淹死了。
其实这水也没以前那么深,是这瞎眼老人掉池塘受到惊吓又看不到岸边,便越滑越深淹死的。马一鸣大哭着把母亲捞上岸背回家中放在厅堂中有旁人帮着放置的门板上。
没多久闻讯而来的人就都过来帮忙。有的帮老人清洗了身子,换了丧衣。有的就出去借桌子和碗筷。
死人为大,这一段时间都不曾到马一鸣家点个脚印的“一枝花”夫妻俩都过来了帮忙。刚好休假在家的“铁公鸡”还有不太与村人交往的“闷葫芦”也都过来了帮忙。他们谁也没功夫也没闲情去提或去追究那夜发生的那档子事。唯尽心尽力把马一鸣的老母不算太风光但也还算体面地送上山去。
这其中最出彩的应该算“一枝花”做的祭文,把村组中一干老小感动得声泪俱下。
有人说:“一个瞎女人拉扯大孩子不容易。可惜还没为儿子娶上媳妇就去世了。”
也有人说:“莫不是她夫妻情深,她老头子丢下她这么多年,舍不得她,把她带走了吧!”
这阴阳相隔,互通有无的事情,谁知道呢?谁又能说是?谁又能说不是呢?马一鸣的母亲倒是解脱了,丢下马一鸣孤零零一个,每天独进独出,形单影只的日显沉默。他还能再娶上媳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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